2005年春天,我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研究生毕业论文。经过几次的选题波折,我的论文题目最终确定为 Maternity Touriem,而这也是我第一次接触“双非”(“双非”指内地孕妇去香港生孩子,父母均不是香港人)这个话题。在正式成为港闻记者后,“双非”问题多年来持续成为我们的报导焦点。2011年,香港迎来了内地双非孕妇到港产子的高峰期,和平时采访时的纸上谈兵不同,在这段时期,我切身感受着身边的双非问题。如今,香港宣布了零双非政策,但几年前在香港出生的双非宝宝们都已经长大,有社会学者预期,双非的后续影响将逐渐浮现。面对未知的人口,香港,你准备好了吗?
2005年,在完成了港大新闻系要求的所有研究生必修及选修课程后,我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毕业论文。经过几次的选题波折,我的论文题目最终确定为 Matermity Tourism,也就是孕妇之旅,而这也是我第一次接触“双非”这个话题。
其实,现在回想起自己当年的论文写作经历,都还挺佩服自己的。记得在着手准备时,我列了一个长长的采访单子,从内地孕妇到香港孕妇,从医院的医生到香港的立法会议员,从香港特区政府的官员到医院管理局的负责人,最后再到内地公安局签证管理的工作人员,可以说被访者涉及方方面面,所有与这个话题能沾上边儿的人我都想采访。说真的,如果现在再让我就这个选题做一个深度报导,在做采访准备时,我可能都不敢列出这么详尽的被访者名单,因为我知道很多采访其实都约不到。但当时初生牛犊不怕虎,在列出采访名单后,我开始一个一个尝试约访。
首先,我要先找到一两个来到香港生产的内地孕妇。上哪儿找呢?现在想想,当时真的是没有经验,如果让现在的我去采访一个内地孕好,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到医院的门口等,看见大肚子的准妈妈,就冲上去向一通,尝试采访。但当时只是一名没有任何实践经验的学生,我的第一想法就是必须进到医院的妇产科找内地妈妈们。
记得第一次去医院尝试采访内地孕妇的那天,我到医院的时间特别早,大概都不到早上八点,因为我觉得孕妇们都不会睡懒觉,而且按照内地的看诊方式,孕妇们如果想要挂上号,都得来得特别早。那个时候,我已经从沙宣道的宿舍搬到了港大校园的宿舍Graduate House,也就是研究生堂。所以那天,从学校门口坐上小巴到了玛丽医院。在玛丽医院的门口,楼的最外侧就挂着牌子,上面清楚地写着各个专科的楼层,在找到妇产科的楼层后,我坐上电梯直奔目的地。如果算上我仅有的一次重感冒在玛丽医院大厅等急诊的经历,这次是我第二次进入香港的医院。
现在想想自己当年还真有点儿无知者无畏的劲头。因为做记者后,在跟踪报道双非新闻的几年里,我还真的一次都没进过如产科病房采访。因为媒体都知道,那里是禁地,出于安全的考虑,一般也不会让记者进入的,除非我们向医院提出特别的申请,比如写一封理由充分的申请信,email或者传真给医院负责对外宣传的部门。而一般情况下,在申请发出后,也要经过段时间的审批,当然,最后能不能获得医院的批准也都不一定。所以对于媒体来说,最省力也是最快捷的方法,就是在医院楼下等孕妇,堵到一个是一个,看看人家愿不愿意接受访问。但当时的自己,还是那句话,初生牛犊不怕虎,根本不管是不是病房,是不是禁地,就是觉得记者采访应该哪儿都能进。不过,就是我这种稀里糊涂勇往直前的采访,竟然在当时,误打误撞地差点儿进到了产科病房。
那天,到了妇产科所在的楼层,电梯门一开,发现眼前的场景和我在内地医院看到的完全不同,大门紧闭,没有任何人进出,环顾四周,连个人影都没有。问题来了,我怎么进到妇产科呢?就这么干站了大约五分钟,位护士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,她推着一辆手推车,车上有不少文件夹,还有温度计等医疗用品。这位护士一边走着。一边从车里拿出文件夹,不时核对着资料,可能由于太投入了,她根本就没有看到我。就这样,跟着她,我进入了妇产科。
先写到这,故事有点长,分几部分更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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